以后的七八天里面我没有离开过家门。只是拿着铅笔与毛笔专心致志的画着鸡蛋,以求可以早些把已经消散的记忆找回来。而这几天因为专心画蛋,所以吃的也只是上一次那个说不清姓名,但应该熟络的无赖朋友拿来的那一袋子的方便面。但是我从来没有在面上打过鸡蛋。因为鸡蛋只有一枚了,我还要用来当成模特来用。
铅笔画鸡蛋是很难的,为了追求立体与精致,我经常把一张纸涂抹的满满都是铅粉。而毛笔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毕竟中国画重的是‘意’而非‘形’。是以我这几天多用毛笔画蛋,刷刷两下,一个‘鸡蛋’便诞生了。虽然还是很像一个句号,但还是有一些进步的。因此这样一来二去,我家里面的宣纸也已经用的一干二净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铺满了无数画有‘鸡蛋’的纸张了。
我站在纸张中间不由的愣了几分钟,觉得如此画下去,我不仅可能找回记忆,而且也有可能成为一代画‘蛋’大师,或许若干年以后,我就可以和齐白石媲美了。就是不知道后代如何评价与我?一颗‘鸡蛋’成就了一个伟大的传奇这么一类的话?还是封‘虾白蛋柳’这种号一类的。
“虾白蛋柳?也忒难听了!”
我摇了摇头,踏着纸张去了客厅,然后坐下来仔细的看着我茶几上面放着的鸡蛋来。毕竟多看看可以有助于想象力的凝聚。
就在我刚刚坐下来眼睛盯着鸡蛋时,门又响起来了。犹如狂风敲击礁石的连续声响让我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貌似无赖的朋友。我迟疑了三分钟,在敲门声越来越响的时刻还是把门开开了。
“我说,又让我敲了三个小时的门!你屁股也太沉了!”他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说了我一顿,然后施施然的向餐厅走去,而他的后面还有一个道士一脸仙风道骨的肃立在门口,我瞧了他一眼,觉得眼熟。脑海里面觉得我应该认识这个家伙,就开口问道:“是朋友?”
“听说冷饮说你失忆,没想到还真是真的!”他一脸叹息的说着。好像很是为我惋惜似的。而我的内心却想着冷饮这个名字,不会就是现在在餐厅开冰箱吃雪糕的那个无赖痞子吧?名字与行为真配。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一直是三好青年,哪里能说假话?”咬着雪糕,冷饮一脸正气凛然的说着。
“得了吧,上次你可把我骗得惨惨的!”道士回头就是一句顶了上去,大步走进了也打开冰箱找了一根雪糕吃了起来。
我把门关上,道士就边吃雪糕边又对我开口说道:“怎么失忆的?”
“半仙!要是知道怎么失忆的,那能叫失忆?”冷饮的口气很严厉。随后的嘴巴却被雪糕塞得满满的看上去很滑稽。
“哦,也是。对了,柳仙,用不用我来施法给你去去邪,大概你的失忆就是外邪导致的。”半仙道士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一脸信我才能得救的表情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觉得画鸡蛋现在成效不大,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一下,这位半仙道士就一脸兴致勃勃的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站了起来。冷饮也是一脸笑眯眯的瞧着这位半仙道人,不过那眼神好像看马戏团里面的猴子一样。充满了看戏的神采。
半仙道士让我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然后他‘啪’的一甩道袍,极其潇洒的围着我转着。我只感觉这家伙一下子出现在我眼前,又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出现,又消失。随后大脑被他转的有点摇摇晃晃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我想我这时大概是瞌睡了。就在我晕晕乎乎大概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类人似的的物体一下子压在我的身上,我和那个物体同时发出了一声‘啊’的声响。就一起倒在地上。
“哈哈哈······半仙,倒了!哈哈······摔倒了。笑死老子我了。”
我推开压着我身上的那个物体,看着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我旁边发笑的冷饮,也是回头看了一下,却发现那个半仙道人狼狈的躺着地上,嘴巴里面还不住的发出疼痛的叫声,我忽的明白了,这道士就是一个骗人的丑陋家伙。
“疼死了,没想到道袍把我的脚给绊住了。失策!失策!痛痛痛·······以后打死老子也不穿这破烂玩意了。”
我推开他还压在我腿上的脑袋,在他的大声叫痛的时候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我闭口沉默的看着一个在沙发狂笑,一个在地上叫痛的两人,突然内心有些好奇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过思及想来,觉得我以前肯定也是一个‘怪鸟’。不然是不可能和这些家伙交上朋友的。
片刻之后,半仙道士又回复了仙气灵灵的形态,在沙发上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丝毫没有为自己刚刚的丑陋的行为感到尴尬,反而大声的说道:“卧云朝天阙,随云亦随性。失忆而已,道士我觉得是没什么了不起的。红尘了了,记住什么,忘记什么根本就不重要!有时候记住一些东西还给我们增添负担呢,反而忘记现有情分却十分符合道教‘太上忘情’之说!”
我被这半仙道士的突然道出的那两句诗词与话震慑住了,虽然也不知道那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对他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半仙又在糊弄人呢!哎呦!听得我牙痛的。柳仙,你就别听他瞎说!”冷饮一脸牙痛的说着。
“我觉得半仙先生说的有理。”我也一直觉得失忆什么的,其实不是那么重要。
“随你,随你,哎,孩子长大了,管不了了!”
“去你的,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柳仙能是你孩子,你脸皮也忒厚实了”
“你们刚刚一直说的柳仙是我?”
“哈哈哈哈哈······当然说的是你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为什么叫柳仙?”我疑惑的问着。冷饮和半仙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叫柳仙?”冷饮嗤嗤的笑着说着。
“为什么叫柳仙?”半仙也笑了起来,随即问冷饮:“你还记得不?”
“当然,当然,那么出名的一件事情,我想忘都忘不了。娘的,现在想起来还搞笑呢!那是夏天来吧?”冷饮问着半仙,
“嗯,嗯。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夏末之余,初秋渐冷之刻。”
“对!对!那时的寒蝉鸣叫的可是很欢乐呢。”
“等等”我打住了他们的话,皱眉的问道:“秋天的蝉会叫?”
“会叫,只是声音很小,所以叫寒蝉。古籍《雨霖铃》中也有记载。‘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此句正好说出寒蝉会叫之理。”
“哦,长见识了。”
“没什么,医生不仅是救人的,还是救人大脑的。”
“去!去!三分颜色开染坊,臭屁!”半仙说完,还哼了一声,好像要表示藐视之意。
“我说‘医生救脑’之事也是有书籍可查的,可不是我瞎说的。你们也知道我们人类要大脑是干什么的,就是思考用的。而在清末时期,咱们中国人大脑可是木讷的很,基本一天就知道吃喝拉撒,如同猪狗一般。而在那个时代,有这么一个伟大人物,名字叫周树人。他活生生的用锋利的笔锋把当时中国人木讷的脑袋给劈开了。救了那时候中国人的大脑。恰巧,那位周树人先生就是一位学医的。怎么样,‘医生救脑’这传统可是历来悠久的吧!”
冷饮自吹自擂,顺便还把鲁迅先生都搬了出来,这难免让我和半仙道人哑口无言。半仙道人如何想的,我是不知道。就我个人的内心里面可是异常尊敬鲁迅先生的。而且对鲁迅的感情就如同现在疯狂的追星族一般,哪怕拉出的屎都是香的。所以我清理了一下嗓子,开口说道:“不错,‘医生救脑’这个传统源远流长。”
“看吧,柳仙都说了!半仙,你还要藐视我那‘医生不仅救人,还救人大脑’的话?”冷饮得到我的支持,越发得意洋洋了。
“好吧,是我的错。不过我们现在可不是讨论什么‘医生救脑’的典故。而是应该讲述‘柳仙’这个名字的来历,你怎么就能转移话题呢?太无赖了”
“有理,有理”我点头支持了半仙的话。内心里面是想早一点知道我为什么叫那什么劳资的‘柳仙’。假如这个名称有独特的含义也就罢了,要是不是·······你想想别人‘柳仙’‘柳仙’的叫着,这不是让我跟对面沙发坐着的那个骗子道士成一样嘛!我终究是一个要脸面的人。无法坦然的接受这个歪号。
“也不知道现在是谁转移话题,半仙,你忒不要脸了!不过自古以来就有牛鼻子道士脸皮厚的传闻,我也不计较了。柳仙,你想知道,我就给你说说这雅号的来历,娘的,差点把我笑死。准确的时间是忘记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两三年了。有些忘记也属于正常现象。所以肯定也有描述不当的地方,到时候半仙你就给我添一下。那是,不是八月就是九月,不是九月就是十月,就这几个月份的事情”
“呸,开头真是又长又臭”半仙扇了扇自己的鼻子,好像驱赶什么似的。冷饮瞧了他一眼,一脸清风云淡的说道:“老子小学作文可是得过第一,某些没上过学的东西就不要发表评论。当时我刚刚医科大学毕业,就被编入我们这里的仁爱医院里面当大夫。”
“工作是花钱买的吧”半仙也是一脸戏弄的开口。在我看来,这是完完全全报刚才的那一箭之仇。
“狗屁,我可是精英”
“花钱了吧?”
“······咳咳,当时,咱是精英嘛,刚刚被编入仁爱医院里面时那个意气风发,你闭嘴!要不你讲!”
“我只是打个哈欠而已,你继续说你的!”半仙一脸享受的模样,张大了嘴巴然后又缓缓落下。眼睛里面还挤出几滴泪水珠子。
“意气风发以后呢?”我好奇的问着。冷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开口说道:“咱是精英嘛,刚刚从学校毕业就成为一名大夫当然要意气风发了,要知道别人想成为一名大夫,都的经过实习生这个过程呢!我那个意气风发啊,当时觉得自己就是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就这个科室转转那个手术室里面当当职,哪里缺人就上哪里···”
“救火队员?”
“差不多,谁让咱是一个万能的天才呢!内科,小儿科,妇科,外科,咱真是无所不精,那个都能刷两把刷子。就这样我在医院里面有些小名气了。大概是因为这些名气,上面的领导们就一下子对我看上眼了,然后就经常带着我出去,说是磨练一下我,好让我当下一任的外科主任。这样,我就高兴的跟在领导的屁股后面转着,跟着领导出入各个酒店,什么拉赞助,定仪器的商讨,我可是都全程跟着。”
“等等,这好像跟我的那个名字没什么关联”
“我这不是正要说嘛,急什么急!有那么一天,院长和另外几名主任要上山旅游,当然得到领导喜爱的我也全程跟着一起去旅游。山上的美景那个美啊,树叶一半黄一半绿,真是一个奇景。我们游玩了恒山上面大部分景色,然后就驾车去了恒山旁边的另一个山头,就是半仙的那所寺庙所在的天赐山,我们走啊,走啊,不一会就上到了半山腰,这时院长说这里有一个寺庙供奉的神灵特灵,要去拜一拜。我们就跟着一起向那寺庙走去。那时我就知道了,那寺庙大概就是半仙的云峰寺。我没有和院长他们点破,说什么和这里的人熟悉这种话来。”
“云峰寺是不是那个天赐禅林?听名字不是和尚的居所吗?”我开口问着。
“恒山一脉,虽然都是这个寺那个寺的说着,百姓们也寺庙寺庙的叫着。其实都是我们道士居住。”
半仙漫不经心的为我解释着。而冷饮却大声叫着:“喂!打断别人讲故事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抱歉”我脸上露出歉意的说着,半仙嗤鼻给了他一个白眼。冷饮显然把半仙的表情遗漏了,反而听到了我的道歉洋洋得意的又开口讲着:“当时,我没有和院长他们点破,然后就跟着他们屁股后面瞎晃着,一直走进了寺院里面。院长他们进里面去烧香去了,而我却不怎么喜欢给那些泥塑磕头就悄悄的溜到了门外,去找半仙。可惜半天没有找到他在什么地方。又过了一会,领导们也拜完神,烧完香走了出来。我看见了也就放弃寻找半仙的行动,跟在他们后面来欣赏着云峰寺的奇异雕刻了。游玩了一个小时左右,院长突然有些兴趣缺缺,就提议回去。我们哪敢拂逆领导,就都称这云峰寺没什么好景色,失了兴致。”
“滚蛋!”半仙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骂着冷饮。冷饮嘿嘿一笑,解释道:“别骂我,我可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哈哈哈哈哈······话回正题,我们几人就准备离开了云峰寺,哪知院长刚刚出了云峰寺的寺庙门口,就愣住不动了。当时我就好奇,伸出脑袋瞧了一眼,内心疑惑是什么把院长大人吓得一动不动?哪知一瞧原来是柳飞风你穿着白底柳叶直裾汉服在柳树下面睡觉,旁边还有这位半仙同志,他道袍的下摆还在头上捂着呢。模样超级搞笑。于是我们的院长就带着三分好奇的心思,带领我们走过去瞧了一眼。哎呦,那酒味大的没法说了。哎,现在想想你们真不是东西,竟然偷偷的两个人喝酒!”
“放屁,我给你发短信来没?明明是你那几天一直拍领导马屁不来呢!”半仙吼叫着,冷饮一脸不在意的转头对我又说道:“你当时的睡觉方式就如同画里面的罗汉一样,靠在一个酒坛旁,一只手抵着额头,一只手就那么随意耷拉着。嘴巴里面还叫嚷着什么‘佑圣助顺真武灵应真君’‘一气化三清太清居火赤天仙登太清境玄气所成日神宝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帝’的话,你知道你的话与装束把我家领导唬的有多么一愣一愣的吗?嗯,你现在失忆了,大概是不知道了。不过你就是没失忆,我看喝成那样,也是什么记不得了。领导被你唬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就那么傻傻的站立着。而这时半仙突然把道袍的下摆从脸上拿了下来,一脸酒气对你跪拜着,大声叫着:‘道教祖师老爷显灵了,道教祖师老爷显灵了。求佛祖保佑······’这一类没边际的话。”
“扯淡,明明是你先跪拜的,然后我被你带的也跟着跪拜起来!”
“咦?是这样吗?”冷饮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看着半仙。半仙讲道:“那时一坛子老酒都被柳仙差不多都被柳仙一个人喝了,我可是喝得不多,记的还清楚着呢!当时。我撩着衣摆正睡觉着,突然听到一阵阵什么‘大仙显灵’的话,又感觉大腿根被人狠掐着,就惊醒来查看。却发现你一脸恭敬的跪拜在柳仙面前,不断的磕头。我当时就笑出声来。”
“你才是扯淡,明明你惊醒来以后,慌里慌张的也是跪拜着柳仙,嘴巴里面叫嚷着:‘南无阿弥陀佛’什么的。一个道士说什么佛家口号,羞不羞!”冷饮咄咄逼人,半仙脸色绯红起来,好像语迟言乏了也好像是无力反驳一般。冷饮看到他此等模样,好像打了胜仗一般,脸色又是露出一抹笑容的说道:“这不是高潮,高潮是院长他们被半仙这一举动吓得也赶紧跪拜了下来,不住的对你磕头!样子可真是狼狈之极!嘴巴里面一直念叨着‘大仙保佑’‘大仙保佑’。娘的,现在想起来也笑死我了!那么严肃的一位院长竟然会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大跌眼镜啊!随后的日子里,院长逢人就说:‘我在云峰寺里面碰到一位仙人,他面如冠玉,眼如星辰,身穿柳叶白底袍,十足十的是一位仙人啊!当时他就在云峰寺的那颗大柳树下面喝酒,我想一定是一位柳仙之流’。”
“‘柳仙’就这么来的?”我眨巴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不会是忽悠我吧?
“虽然有些夸大之嫌,基本属实。”半仙点头为这件事情下了结论。
冷饮从我的柜子里面拿出一盒烟来,点燃抽了一根说道:“半仙,那以后的香火够旺吧!”
“的确够旺,不过也被众人烦死了,一直问我‘柳仙’什么从柳树出来,‘柳仙’是不是好喝酒,我靠,道士我能怎么说,只能装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言不笑。没想到那样却成就了我的一些名声,现在那个人家‘打鬼’‘启坟’都花大价钱让我来。你说,不去吧!有人说我摆臭架子,去吧!你说那些晦气的事情凭什么让我干!说实在的,我一心只做一方闲鹤,那能成为一名俗气的算卦师!”
半仙有些愤慨的说着,然后从茶几上把刚刚冷饮扔在上面的烟拿了一根抽了起来。朦胧的烟从他嘴巴刚刚吐出来时,他那宽松的道袍里面就响起一声欢快的铃声。他急急忙忙从怀里拿出来一瞧,随即一脸喜色的站起来说道:“县长他们家要搬迁,要让我去算日子,挣钱去了。柳仙,以后相会!”
说完就飘然而去,如同仙人一般。半仙离去之后,我回头看着冷饮。问他:“他名字叫什么?”
“就叫半仙,多牛的一个名字!”冷饮说话之际,脑袋不安分的左右摇摆了一下。大概是看见地上的方便面袋子,开口问道:“你这几天只吃方便面?”
“嗯”
“这样对胃可不好!”
“我知道,但是我在画鸡蛋,没时间做饭。”
“什么?”
“没时间做饭”
“上一句”
“画鸡蛋”
“为什么画鸡蛋?”
我好奇的瞧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不是说,画鸡蛋可以恢复记忆吗?”
“哦,那是我瞎编的”爽快的说了出来。
“那历史上也没有贝多芬?”
“有,不过贝多芬是一位演员。而画鸡蛋的也有,那叫达·芬奇”
“你经常这么骗人?”
“那有什么”他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开口说道:“二十一世纪的人嘛,你糊弄糊弄我,我糊弄糊弄你。这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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